惹草拈花是哪个生肖?
我认为是牛,“惹草拈花”本指男人调戏女人,但十二生肖中,只有牛的男性化角色形象能接近人类男性调戏女性的角色行为;此外还有两点理由:一是古神话中牛是生殖器(阳具)的化身,二是古人认为牛有灵性而且通人性。 下面我想结合一些古籍来考证一下这个问题。
《山海经·大荒西经》和《海经·海外西经》中都记载了一个国家叫诸沃之野,它的国王的名字叫做支父,又称烛阴。这个人物的形象据说生得人身龙首,而且他的尾巴还是条蛇。
《吕氏春秋》高教疏义引晋代学者张华的注解中说:“(烛阴)常坐,昼卧而夜兴。”这条注释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“惹草拈花”中的“惹”字要有“女”边——因为调戏女人的动作大多是白天在床上做(做梦),夜里爬起来做的(作恶多端、干坏事)。
《大戴礼记·夏小正》云:“四月,鸣鸠拂其羽……五月,鸣蜩。”蒋礼鸿先生注曰:“此处‘蜩’字衍文,据《诗经·周南·桃夭》及《小雅·頍弁》‘翩彼飞莺’,莺者,黄鸟也……”这里所谓“四月鸣鸠拂羽”,就是说四月里布谷鸟开始振翅。这种鸟类每年三四月间到处可见。 唐代学者李匡乂在注释《诗·周南·桃夭》时引用古人的话:“(布)谷,卵生子……其雌形甚劣,不能飞,惟雄能作布谷声。今人谓之布谷鸟者,雌性也。”这段话说明两个问题:第一,布谷鸟的主要特征是一身褐黑色的羽毛和一根又细又长的尾巴;第二,布谷鸟的雌性和雄性都善于鸣叫,而且雌性布谷鸟不会飞。
明代学者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指出:“斑鸠,俗名鹁鸪,亦曰斑鸡。……雌雄异形,雄色苍黑,头上有绵毛,背微绿,腹下白。雌色棕褐,无绵毛,背微黑,腹下赤。” 由上所述,我们不难发现,古代文献中有关布谷鸟和斑鸠的特征描述,和牛的特征很接近!而牛在十二生肖中排行第二位。这应该算是第一个证据。
第二个证据是汉代的《淮南子·修务训》中记载了一种叫“麇”的动物,高诱注曰:“麇,鹿也。”但东汉时期的应劭却在注解《汉书·地理志》时明确指出:“麏,獐也。”宋人苏颂在注释《本草纲目》时也说:“麂,一名麂獐。”“麕,即鹿也。”
清代著名学者郝懿行在《尔雅义疏》中进一步指出:“按《本草》:麂,山獐。盖以形体小而皮厚肉少,故名。《诗》:麀鹿麌麌。《传》:牝鹿。《笺》:公鹿。《埤雅》:牝麂子。盖此物雄者为麂,雌者为牝麂。或作‘麛’,非。”(郝懿行的“言”字有误,当为“为”字。)
以上引文中出现的“麏”“麐”“麂”“麕”等,都是指的现代科学中所谓的“麂”。这种动物体形较小,四肢细长,身体呈浅褐色,背部有一些白色斑点。它主要特点是雄雌异形,而且雌性不成熟时就具有生育能力。
以上是从动物形象的角度来论证“惹草拈花”的生肖是牛。以下再从民俗角度来进行论证。
我国民间习俗中,牛既是农家最重要的生产工具,同时也是最好的祭品。所以牛在民俗文化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。 牛在农耕文化中地位如此之高,以至于在很多地方,人们在祭祀土地神的时候要用到它。例如,我们在阅读明清时期记载地方风俗的著作如叶梦珠的《阅微草堂笔记》、洪升的《扬州画舫录》等时发现,每逢元宵节,有些地区就设有土地祠(也就是土地庙),里面供着一张巨大的木床,床上铺着绣满了鲜花的帐子,旁边还摆着几盆盛开的牡丹花,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供奉耕牛。
除了土地神的殿堂需要它之外,人们还用牛来祭奠祖先。清代曹雪芹的《红楼梦》第二十五回中提到,贾母准备带人去清虚观拜佛,因为道姑说过农历二月十九日是贾母的生日,于是众人就去清虚观为贾母举行“千叟宴”——在宴席上搭起了彩棚,上面挂满了各色纸灯,酒席前摆满了一盘盘的果品菜蔬,而在正殿外两侧,则各燃着一排巨型的蜡烛。
在大殿上,众道士依次起舞奏乐,唱罢佛经后,便请出贾母接受大家的祝福。仪式结束后,大家在洞房中饮酒取乐。 值得注意的是,在这部小说中,作者特意讲述了王熙凤的女儿大姐儿病故后“冲喜”的事情——“原来这大姐儿不过六七岁,自幼患有哮喘之症”,在举办完庆寿婚宴后不久,她就“一病不起,呜呼殇逝”了。
根据我们的观察和分析,作者曹雪芹其实是在暗示:牛作为农家最重要和最宝贵的财产之一,它在“家庭”和“宗族”成员中的排序仅次于父母(或者爷爷),因为它比人大,力大无穷,所以作为家族的象征排在第二位也是合理的。 基于上述分析,我坚定地认为,“惹草拈花”对应的生肖是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