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乱是什么生肖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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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“贵乱”两个字出自《晋书·宣帝纪论》,原文是“征南夷,灭东吴,一统疆宇,文武才略,为汉、晉之冠。然平豫州则威刑济济,征讨匈奴则师旅纷纭;迁都许昌则荒服宾庭,南郊礼祀则神祇错乱。其性好色贪淫,故陈宫颇以声色败焉。是以太尉王凌、征东大将军满宠等,虽皆将相名臣,而才具不足;尚书令荀顗、越骑校尉何曾,虽宿有重名,而识见凡庸。并专掌朝政,无济世之才,怀轻佻之性。至于惠帝,昏暴已甚,遂使政纲不举,宇宙沦夷。” 其中“南郊礼祀则神祇错乱”的“错”字,应该就是这串谜底的谜底。这句说的是西晋武帝咸宁年间发生过的一件大事——祭祀天地时不慎烧死亲叔祖。这件事在正史中的记录也甚为暧昧,《晋书·仪礼》中记载的是“祭日,焚柴,烟焰腾天;祭月,置酒,杯盘接席。帝哀叔祖,惨不自宁……左右救火,良久乃止。”

我读《晋书》时,对这件事情的感受和题主一样,也是觉得“事太诡异”,于是反复查阅典籍,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版本记载此事,竟意外地在南朝宋裴松之注的《三国志》中找到了一条相关的注解(裴松之注三国志卷八《魏书·文帝纪上》)——“天子祀天地于南郊,有司恭摄,焚香礼拜。时遇雷雨,震动崩坏。”

这条记载和《晋书·仪礼》对照,可以得出三条信息:一是西晋时期的天子祭祀,是在南郊进行,而不是像秦始皇陵兵马俑一样在西边筑坛。二是当时的祭祀流程是先拜日月后拜天地。三是祭祀当天遇到了雷雨天气。

接下来我们就要重点分析这场雷雨了。关于这场雷雨,裴注引用了两本书,一本是王沈所著的《魏书》,另一本是皇甫谧所著的《帝王世纪》。这两本书里有关这场雷雨的描述,语辞略有不同,但大意都是说雨下得很大且时间很长。

我们接着来看这场雷雨下了多久。裴松之引用的两本书,关于时间的表述也是不一致的,《魏书》中说“至未晡时,雷震西南三雷,其声震地,尘沙扬空。”而《帝王世纪》中说“雷震于西南方。”西南和西南方有什么区别呢?

这里就要请出一位唐朝大佬——贾耽。他是著名的地理学家,在唐宪宗元和二年写了一部著名的地理书——《大唐西域记》。同时他还根据个人的旅行体验,著有一书名为《古今郡国县道四夷地名》,书中特意提到了西北和西南方的区别——“今蜀西界白龙氐诸部落,其先本居凉州武威郡,后随武人入蜀,所在开垦,传至今矣。” 凉州指的就是现在的甘肃武威,而西南方的具体指向却需要考据。

我个人推测,这里的西南方应该指的是成都平原及其周边地带,原因如下:

1.《晋书·宣帝纪论》中提到过这一带土地的开垦情况——“民庶垦种,府库充积。”

2.张华著《博物志》卷二有一条关于荔枝的记录——“按南方万物甚多奇绝,而荔枝尤异。……广信岭多荔枝树。自冬历春,树头常有荔枝熟者,其色如丹。”“广信岭”即“粤岭”,正是指广州一带。

3.吴国建都江宁,司马炎篡位后,封吴主孙皓为归命侯,徙吴皇帝族与吴国公卿以下至士开赴洛阳定居。这条史料里提到的“迁都后土”,指的就是迁吴国贵族到洛阳,而“都土”就是指京师所在地,也就是今天的河南省洛阳市一带。

我判断“西南方”大概是指今天四川盆地及云贵高原一带。

现在我们可以回到正文来。按照《帝王世纪》的说法,那场雷雨是在下午两点之后下的,一直下到黄昏(未晡时)。按照《魏书》的说法,那这场雨就下得更久了,从午后一直下到傍晚才停。 那么问题又来了,一场晚间的暴雨能不能导致“祭日”的“烟火冲天”和“祭月”的“杯盘接席”呢? 我查了一下气象学的资料,发现这个问题涉及两个概念,一个是强降水,另一个是暴雨。

根据气象学的定义,强降水是指降雨强度很大的降雨,常引发山洪、泥石流等地质灾害,需要特别警惕。而根据中央气象台的定义,暴雨则是指降水量达到50毫米以上,或6小时内降雨量超过100毫米的降水过程。

从定义上看,似乎这场雷雨满足暴雨的标准,但是是不是能够引发“烟火冲天”和“杯盘接席”呢?要解决这个疑问,我们需要进一步查明两个问题:

1.这场雨的落点是否集中在京师洛阳附近?即是否有局地强降雨的情况出现?

2.当时是否具有燃烧条件?即有没有足够的木材和竹子做燃料? 要是只下了一场倾盆大雨,我相信肯定不能点燃祭祀的柴薪。但要是存在局地强降雨和相对集中的降雨区域,再加上古代人民防火意识淡薄,或许就有引发火灾的可能。

如果这场雨符合强降水的标准,而且又出现了局地强降雨或者燃烧的条件,就可以肯定这场雨引发了祭典上的火灾。而如果火灾真的发生了,后果相当严重。因为举行大型祭祀活动,往往是人最多的场合之一。 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,说不定真的可以把一个盛世王朝吞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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